
新都 程冲斗宗猷 撰
長槍說
器名槍者,即古之丈八矛也。其法遵楊家,然未稽楊之為何時人也。《通鑑》載宋寧宗時,有紅襖賊李全善運鐵槍,後敗,妻楊氏謂鄭鄭衍德等曰:「二十年棃花槍,天下無敵手。」今槍中有「棃花擺頭」之名,豈其人歟!豈以其藝之高而不以人廢歟?若稽實,則有望於博洽君子耳。世人尊槍為藝中之王,蓋亦以長技無踰此。余甚慕焉,訪有河南李克復善其技,余師之,得其法。後每遇世之能槍者,說則同而用則異,即所傳之論,亦互有差訛,無從憑考。惟河南槍與別方不同,所用木杆,體長而重,非得巧妙,莫能運動。而制勝之方,其要亦惟以中平為主。雖有掤拏勾捉等法,深思臨敵便捷,可望常勝者,無過大封大劈為最上。何也?
詢曾臨敵者云:「鬪殺之際,人心慌亂,惟以其槍擊地而已。此非平日演習之過,乃慌忙之際,常情固如是耳。今大封大劈,有類於擊地之常情,而借地之勢,反易於起劄,且劄入有力,是便於吃槍還槍也。故曰「最上」。
封、劈之後,即以還槍為最急。如敵人劄我圈裏,我即拏封至地,槍頭顛起,借力一槍劄去。敵人格開,復又劄來,我又照前劄去,圈外皆同,無暇用別著,故曰「最急」。進退鬪殺,即以「鳳點頭」為最急。如敵人敗走,我將槍頭點地,或閃左或閃右,趕進將近,劄敵一槍。如被敵人格開趕來,我即將槍頭拖拉點地,退走離遠,即有救手 。看敵何以入來,我則何以應之。故曰「最疾」。
誘敵即以「閃賺」為最勝。所謂「閃賺」者,如敵人一槍劄來,我用拏開進步,竟持中平而入。敵見我槍至彼,彼必一拏。我即審敵拏力將半,便將槍一閃,串彼圈外,劄敵一槍,彼必不能救,裏外皆同,故曰「最勝」。
其他著各傳皆有一百八劄,名雖不同,用亦多異,總之似不能及此七著之妙。餘著習熟,聽便應用可也。今欲入弩兼用,故去其繁,惟載八槍母、六合法、散劄拔萃一篇,繪數勢圖,直述用法。筆中不能曲盡形容,然槍法亦不過二手,持以陰陽,一仰一覆,運用而已。雖有直進直退、左閃右閃等法,大抵皆以四平為主,所謂藝中之王者,即此也。
然常習用之時,又當以圈外重致其功。何也?蓋圈裏敗槍易救,而圈外敗槍難救也。如死掤對翻身掤退,是救圈裡敗槍之法,可稱死中反活。如圈外敗槍,惟勾槍一著耳。雖云無中生有,然猶不能如二掤退之便也。夫圈裏敗槍,盡敗於左,前手不及持槍,惟後手往後一拉,掤起你槍,前手即得持槍劄你,勢力皆順。如圈外敗槍於右,雖用勾槍,還要移步於右,前手急搶持槍,方得用勾也。故師秘語云:「勝在圈外,敗亦在圈外。」,余故當重致其功於此。《紀効新書》云:「河南槍法拏捉好而無進步。」,夫二合「鳳點頭」非進步乎?又云:「單手劄人,名為孤注。」,謂短兵格開而入,是為棄槍矣。不知法中「一寸長,一寸強」乎?乃單手劄人,惟用於你我皆長槍也。如對短器,持槍一戳,即入彼身,又何事單手?苟皆長槍,格開進步,探身劄彼,彼猶退走,猶或不能傷彼。蓋彼退步反疾於我,我之進步也,豈得不用單手劄乎?槍之奇奧,非口傳心授,難以稱神。余藝不過一得之愚,更有俟於當世豪傑之士。
六合原註併論
八槍母
你劄我圈裏,我拏槍;你劄我圈外,我攔槍;你圈裏劄我腳,我提槍;你槍起,我拿下;你圈外劄我腳,我櫓槍;你槍起,我攔下;我又劄你圈裏,你拏槍還槍,我拏槍。
一合
先有圈槍為母,後有封閉捉拏,拏槍救護,閃賺是花槍,名曰「棃花擺頭」。
我搭圈外,圈槍圈裡劄你,你拏下,還槍,我拏槍;我搭圈裡,圈槍圈外劄你,你攔下,還槍(圈槍);你劄我腳,我提槍,你槍起,我槍拏下,還槍,你拏槍(封閉);我閃賺圈外劄你,你攔槍,還槍(花槍);我棃花槍圈裡劄你,你拏槍,還槍,我拏槍;我棃花槍圈外劄你,你攔槍,還槍,我攔槍(棃花擺頭)。
二合
先有纏槍,後有攔槍。黃龍占杆,黑龍入洞,拏槍救護,閃賺是花槍,名曰「鳳點頭」。
你圈裡劄我,我纏槍圈外劄你(纏槍);你攔下還槍,我攔下(攔槍);你圈裡劄我,我拏槍還槍,你拏槍。你圈外劄我,我攔槍還槍,你攔槍(占杆);你圈裡劄我,我拏槍還槍,你拏槍(入洞);閃賺圈外劄我,我攔下,閃賺圈裏劄你,你拏槍還槍,我拏槍(花槍);我拏槍顛槍進,你顛槍退。我劄你圈裡,你拏槍顛槍進,我顛槍退,你劄我圈裡,我拏下還槍,你拏槍(鳳點頭)。
三合
先有圈指,後有圈袖。鷂子拏鵪鶉救護,閃賺是花槍,名曰「白蛇弄風」。
你圈裏劄我,我拏槍還槍,你拏槍還槍,我拏槍(圈指);你圈外劄我,我攔槍還槍,你攔槍還槍,我攔槍(圈袖)。我拏下你槍,上步劄你,你拏下劄我,我剪步退拏槍;你拏下我槍,上步劄我,我拏下劄你,你剪步退拏槍(鷂子拏鵪鶉救護);我拏你圈裏槍,閃賺圈外劄你,你攔下閃賺圈裡劄我,我拏槍還槍,你拏槍(花槍);我圈裏劄你,你拏槍還槍:我圈外劄你,你攔槍還槍,我攔槍(白蛇弄風)。
四合
先有白拏,後有進步。如貓湊鼠,掤退救護,閃賺是花槍,名曰:「鐵掃箒」。
我圈裡白拏你槍,進步劄你,你拏下;你圈裡白拏我槍,進步劄我,我拏下(白拏進步);我圈裡劄你,你拏下還槍,我用掤退槍,你圈裡劄我,我拏下還槍,你用掤退槍(如貓湊鼠,掤退救護);我拏你圈裡槍,閃賺圈外劄你,你攔下,閃賺圈裡劄我,我拏槍(花槍);我圈外攔你槍,又圈裡拏你槍,你拏我圈裏槍,又攔我圈外槍(鐵掃箒)。
五合
現有四封四閉,閃賺是花槍,名曰「撥草尋蛇」。
你圈裡劄我,我拏槍;你圈裡劄我腳,我提槍,你槍起,我圈外攔下還槍,你攔槍,你圈外劄我,我攔槍,你圈外劄我腳,我櫓槍,你槍起,我圈裏拏下還槍,你拏槍(四封四閉);我閃賺圈外劄你,你攔槍還槍,我攔槍(花槍);你地蛇槍,我撥草尋蛇,你槍起,我拏下還槍,你拏下還槍,我地蛇槍,你撥草尋蛇,我槍起,你拏下還槍,我拏下還槍(撥草尋蛇)。
六合
一截、二進,三攔、四纏,五拏、六直,共加六路花槍;中弔四路、棃花擺頭、鳳點頭、白蛇弄風、鐵掃箒、撥草尋蛇。
我圈裏劄你,你拏槍(一截),還槍(二進);我拏槍劄你,你拏槍(三攔);我纏圈外(四纏);你儘頭槍,我劄你,你拏下還槍(五拏);我拏槍(六直)。
原論
上遊塲撥草尋蛇上,下遊塲秦王磨旗下。
中平槍,槍中王,高低遠近都不防,高不攔,低不拏,當中一點難遮架。去如箭,來如線,指人頭,劄人面,圈裏搭,圈外看;圈外劄,圈裏看,高低遠近都要見。你槍發,我槍拏,你槍不動我槍劄。槍是纏腰鎖,先劄手和腳,劄了腳和手,閉住五等都路口。他法行,隨法行,中平六路總,變化有多般,疾上又加疾,劄了還嫌遲。
槍有三件大病:一身不正是一大病,當劄不劄是二大病,三尖不照是三大病(上照鼻尖,中照槍尖,下照腳尖。)。
散劄拔萃
一云:「六合槍法」。如一合云:「先有圈槍為母」云云,乃歷傳之論也。
一云:「我搭圈外,圈裏劄你」云云。以你字,乃遞槍人也;以我字,是習用槍人也。
一云:「八槍母」。槍以「八」名者何?蓋以圈裏槍、圈外槍、圈裏低槍、圈裏高槍、圈外低槍、圈外高槍、吃槍、還槍,八著故也。而又名「母」者何?蓋槍法變幻雖多,然皆不外此八著之相生。如習書家,有先習「永」字之說,亦以「永」字八法皆備,而餘字不外此八筆之法耳。明於習「永」字者,則明八槍母之說矣。
一云:「拏槍」。如你劄我圈裏,我即前手陽仰持槍,往右覆手一合,變為陰手,是為拏也。
一云:「攔槍」。如你劄我圈外,我即前手陰覆持槍,往左一仰,變為陽手,是為攔也。
以上二著,乃你圈裏圈外劄來,我著著不能離此二法,雖有他法,總不外此二手陰陽仰覆之所運用也。
一云:「邊拏」。如我圈裏劄你,你拏開我槍於左,即劄我圈裏。我就在左邊,將槍借勢一拏,槍要直,拏至地,使你槍跌開右邊,我便將槍頭顛起,借力劄你圈內,是名「邊拏」。
一云:「邊攔」。如我圈外劄你,你攔開我槍於右,即劄我圈外。我就在右邊,將槍借勢一攔,槍亦要直攔至地,使你槍跌開左邊,我便將槍頭顛起,借力劄你圈外,是名「邊攔」。
以上二著,乃不用閃賺,即吃槍還槍之所必用者也。
一云:「櫓槍」。勢如提槍,破你圈外劄我腳用者,用法具提槍圖中。
一云:「棃花擺頭」,乃低四平之用法也。將槍橫搖,擺於你槍之上,或左或右,進步拏攔,或即左右挨槍而劄。
一云:「白蛇弄風」,亦低四平之用法也。將槍頭低入你槍下,前手一仰,遙指圈裏,前手一覆,搖指圈外,以便拏攔開你槍,或便劄入。
一云:「鐵掃箒」,乃地蛇槍之用法也。其法類大封、大劈,惟兩足顛起步而用耳。
一云:「撥草尋蛇」,乃提槍之用法也。將槍頭低地,仰掌提入,進步撥打,驚起你槍,即用拏劄。
一云:「從槍」。不拘圈裏圈外,待你劄入,我即側身挨槍,仰覆劄去,可得劄你之後手。
一云:「小拏小捉」,則是拏攔之法,惟大略而用。待你動靜,我方應之而用也。
一云:「反拏反捉」,如前後手皆陽持槍,其勢該拏你圈裏槍,你卻反劄入我圈外槍。我原陽手而轉推於圈外,則用陰手推開你槍。如前後手皆陰持槍,其勢該攔你圈外槍,你卻反劄入我圈裏槍,我原陰手而轉推於圈裏,則用陽手推開你槍也。
一云:「左右插花槍」,與提槍相類,斜進步,待你動靜而應之也。
一云:「蛇盤槍」。先以陽持圈裏,進步挨槍而入。你劄圈外,則將陽手轉推圈外,而用陰手開槍,與前反捉相類。(師語云:「蛇盤槍,往裏串,不得黃金不得見。」,蓋重此槍之巧。 余意其巧,亦無大實用,總之臨急,不暇用巧,他著可知矣。)
一云:「鐵枋竿」,硬勢不倒,持中平槍,伏靠腰間,如你拏我,我則以拏勢力逆住圈裏。如你攔我,我則以攔勢力逆住圈外。
一云:「壓攪沉槍」。先將槍顛步圈外,橫壓你槍之上,你槍串入圈裏,我則用槍橫沉下於你槍上也。
一云:「溜壓沉槍」。先將槍挨圈裏進步,你槍串入圈外,我則顛步斜入圈外,用槍橫沉下於你槍之上。
一云:「圈裏沉槍」。你槍劄入,我身蹲坐,以槍圈裏,橫壓沉下,於你槍之上。
一云:「圈外沉槍」。你槍劄入,我身蹲坐,以槍圈外,橫壓沉下,於你槍之上。
一云:「迎封接進」,亦提槍所用法也。迎封者,與從槍同,你槍來,我即發槍劄你;接進者,與「撥草尋蛇」同,一提一捉,偷步而進,其聲連響無間斷,有間斷即劄你也。
一云:「蜈蚣鑽板」。持槍四平,不拘裏外,靠槍而進,你必拏攔,我則閃左、閃右劄入,與「閃賺」相類,惟槍頭不得致地,小巧用耳。
一云:「白拏花槍、白攔花槍、白拏一槍」。進步指入,你必拏救,則閃賺圈外,發槍左右皆同。
一云:「纏攔」。你劄圈裡,我纏圈外,攔下你槍也。
以上諸著,有在六合之內者,有在百八劄之內者,其勢活動無定體,不能繪圖。能繪圖者,其說即具圖中。餘劄尚多,因無實用,故不盡載。至若大封、大劈、吃槍、還槍、鳳點頭、左右閃賺、花槍,此七著甚便於臨敵,愚意所重其用法,故 前列於長槍說中也。
長槍式說
歷云丈八長槍,以周尺計之,只有一丈四尺四寸。余受師傳,所用木竿,一號長一丈八尺,重十二觔;二號長一丈七尺,重九觔;三號長一丈六尺,重七 觔。一、二號平日習演,先持長重,而後用短輕,乃練力之法也。三號可以臨敵,如再輕短,照古數一丈四尺,無不利也。其木色有稠木、有檀木、有檢栗木,皆大木取小劈鉋而成,多不堅牢易斷。必選生成者為上,有檕條木,有牛 觔木(赤者佳,白者次。),有茶條木,有米枯木(又名烏檕),有柘條木,有白蠟條木(又名水黃荊)。各處土產不同,其名亦異。惟取堅實體直,無大枒枝節疤者為上。根頭可要盈把,便好持拏,自根漸漸細至 梢上。不軟不硬為妙,如太軟太硬,則拏捉不如意。調製如法,便好運用也。今軍伍中多用竹竿,但要選苗竹,竹節稠密者佳。大抵竹不耐用,拏攔擊刺之間,力大則破矣,乾又自裂,可用鹽鹵久浸,使常有潤色,略可取用耳。鐵槍頭惟用點子樣為最,又名 「柳葉槍」。必要小釘釘入竿內。古云:「槍頭不過兩」,以輕便為妙。
長槍式圖
槍頭通長三寸五分,內頭長一寸五分,中起劍脊要高厚,兩刃要薄,內庫長二寸,庫口徑闊五分。庫內要空至槍中處為率,毋得有實鐵,如實則重矣。

( 空至此為率,槍桿亦必安至此,頂實勿空。安槍頭之法已悉載棍譜)
高吊四平槍勢
此是初持槍之勢,將槍托開,稍離胸前,以示其能。及臨敵,則以槍低挨腰旁。而變「中四平 」。
法曰:「槍是纏腰鎖」是也。

中四平槍勢
槍中之王,諸勢之首,著著祖此,而變化無窮。如你劄上,我即拏;你劄下,我即提櫓;你劄左,我即攔;你劄右,我即拏;總此一著之所變化也。
法曰:「你槍發,我槍拏。」是也。

低四平槍勢
你立中四平,為待守之法,我即用低四平,將槍入你槍下,用「棃花擺頭」而進,便拏即拏,便攔即攔,格開你槍,隨即劄你;或用「白蛇弄風」,仰掌陽持,將槍頭低指,入你圈裡,或覆掌陰持,指入你圈外,聽便拏攔,開你槍,隨即劄你,或圈裡圈外,挨靠你槍劄你,你猶能待守乎?
法曰:「你槍不動,我槍劄。」是也。

青龍獻爪槍勢
勢勢之中,著著之內,單手劄人,無踰此著。我立諸勢,聽你上下裡外劄我,我用掤拏勾捉等法,破開你槍,即進步單手,探身發槍劄你。
法曰:「吃槍還槍」是也。

磨旗槍勢
凡持槍頭高,則犯拏攔;頭低,則犯提櫓。磨旗之勢,槍頭稍高,餌彼拏攔之法。你若拏攔,我即用「閃賺花槍」,圈裡圈外劄你。
法曰:「閃賺花槍」是也。

活掤對進槍勢
我劄你圈裡,你拏開我槍,你劄我圈裡,我顛步閃左斜進,掤開你槍劄你。

活掤退退槍勢
如你槍不動,我即劄你圈裡,你拏開進步劄我,我剪步跳出,隨將槍高舉,掤起你槍。
以上二著,法曰:「掤退救護」是也。

死掤對槍勢
我先拏你槍,單手探身劄你圈裡,你拏開,我槍敗於左,你槍疾速劄入,我前手不及持槍,惟將右手陽仰,往後斜橫一拉,掤起開你槍,前手即得持槍劄是也。

翻身掤退退槍勢
我先拏你槍,單手探身劄你。你用大封大劈格開,我槍敗於左,你即顛步而進,端槍劄入,其勢雄,其力大。我前手不及持槍,惟將右手斜舉,掤起頭上而過其身,從右翻轉,而退步用也。
此上二著,法曰:「死中及(反)活」是也。

勾槍勢
我先單手探槍劄你圈外,你攔開,我槍敗於右,我前手不及持槍,惟將左腳順勢移於右邊,左手持槍,仰掌一縮,肘貼在左脇下,勾開你槍劄你。
法曰:「無中生有」是也。

抱琵琶槍勢
將槍前手陽持縮彎,端拖懷中,無論你圈裡圈外劄我,我即陰手挨挫你槍劄你,你或拏攔我槍,我將槍頭低作「地蛇槍」。你劄我圈裡或圈外,我用大封大劈端槍,進步劄你。
法曰:「大封大劈端槍」是也。

地蛇槍勢
我將槍頭置地,你劄我圈裡,我顛起雙腳一拏,使你槍跌開於右邊。待你持槍復左,我又顛起雙腳一攔,使你槍跌開於左邊。待你持槍復右,我又如前法一拏,復左又一攔,順其勢力,使你不得持槍立勢。
法曰:「鐵掃箒」是也。

鐵牛耕地槍勢
我將槍置地捺彎,你或圈裡圈外劄我,我則將槍逬起,挨槍劄你。
法曰:「你槍來,我槍去。」是也。

提槍勢
我立四平,你圈裏劄我腳 我將槍頭低下,陽手提開你槍;你槍起,我一拏,你圈外劄我腳,我將槍頭低下,挺住用腰力一擺,櫓開你槍;你槍起,我圈裡一拏,或圈外一攔,還槍劄你 ,如你用「地蛇槍」,我用「提槍」,偷步斜進撥打,驚起你槍,一拏,一提,又拏,又提,其聲無間斷,跟纏你槍,不使走脫也。
法曰:「撥草尋蛇」是也。又曰:「迎封接進」是也。

儘頭槍勢(一名「美人認針」)
乃偷步上槍之法。我將槍低指進入,你劄上,我即拏;你劄下,我即提;你用提,我即起;你用拏,我即閃賺圈外劄你。
法曰:「他法行,隨法行」是也。

懸腳槍勢
我立四平,你劄我腳,不拘裡外,我即懸起腳,隨落腳進步,還槍劄你。
法曰:「不招不架」是也。

詐敗槍勢
我立四平,圈裡挨逼你槍,你劄我圖外,我一攔,隨將身往後一倒,偽為敗勢,待你圈裡劄我,我即迎回身一拏,開你槍,劄你。
法曰:「佯輸詐敗」是也。

鷂子撲鵪鶉槍勢
如你立四平,我拏開你槍,進步劄你,你拏開我搶,進步劄我,我剪步跳出,隨即拏開你槍。
法曰:「鷂子撲鵪鶉救護」是也。
